题目内容
百度搜索框的suggestion,比如输入北京,搜索框下面会以北京为前缀,展示“北京爱情故事”、“北京公交”、“北京医院”等等搜索词。
如何设计使得空间和时间复杂度尽量低。
题目分析
在字符串集合$ S $中,找出相同前缀$ P $的字符串。 设$ size(S) = N $,查询次数为$ M $。
1. 朴素方案
朴素得,每次查询时,遍历整个字符串集合,比较每个字符串的前缀。
时间复杂度$ T(N*len(P)) = O(N) $,这里的len(P)是一个常数值,所以不会对大O造成影响,参见扩展阅读1。
那总的时间复杂度就是$ O(MN) $,不使用额外空间,则空间复杂度为$ O(1) $。
for Si in S:
if prefix(Si, P):
print Si
2. 离线处理方案
想一下方案1,我们大部分时间浪费在了很多不可能的比较上。 如,字符串集合中有“南京”,“上海青年”等,跟“北京”前缀毫无关系的词。
为了优化这部分计算,我们先对字符串集合进行排序,然后二分查找到前缀相关位置,接着遍历,如果遇上没有该前缀的词,就可以停止遍历。
因为后续的词不可能再有相关前缀,这一特性是字典序后的集合保证的。
sort(S)
i = lower_bound(S, P)
for i = i to N:
if not prefix(S[i], P):
break
print S[i]
排序是在第一次查询前先预处理的,后续不需再调用。
假设每次查询获得条目数为R,所以时间复杂度$ T(NlogN + M(logN + R)) $。
但我们这里定义$R$为常量,因为真实应用上显示条目上限是有限制的,像baidu就只有10个。
那时间复杂度就是$ O(NlogN + MlogN) $。
集合S在这个方案中最好使用数组保存,随机读写效率高。
当然也能使用自平衡树,如std::set
,虽然set排序也是$ O(NlogN) $,但由于其结构的复杂性,实际效率会有几倍的差弱于快排。
3. 在线处理方案
3.1 字典树
离线跟在线最大的区别,在于离线的字符串集合S是固定,而在线的话集合S会有增加、删除、更新操作。
所以在线处理的难度大于离线,离线问题可以认为是在线问题的子集。
假如在$M$次查询过程中,加入$L$次更新操作。在直接套用离线处理方案的情况下,时间复杂度为$ O(LNlogN + MlogN) $。
显然这时查询不是瓶颈,反而预处理拖了后腿。
这里,我们推荐使用Trie(字典树),为什么选择字典树?因为它满足这些需求:
- ==更新和查找操作与字符串长度有关,时间复杂度O(1)==,保证了效率。
- ==树的遍历顺序隐含了字典顺序==,不需显式排序,跳过预处理瓶颈。
def find_prefix(node, deep):
if empty(node): #子树为空
return
if deep == len(P): #找到完整P
return all_son(node) #返回该子树所有叶节点
#递归遍历子树
find_prefix(son(node, P[deep]), deep+1)
Trie处理流程大致是这样的,单次查询的时间复杂度为$O(1)$。
在线的处理方式当然也能用在离线上,但这两者的效率谁高谁低?
从时间复杂度上,$O(logN)$对$O(1)$,似乎没有啥可比性,但在实践中我们要考虑一些其他因素。
首先,数组的下标访问速度优于树的指针访问(关于这点大家可以反汇编,不要迷信教科书上指针访问必定快于下标访问的结论,这点效率虽然有差,但现代编译器会很好的优化相关代码)。
其次,获取结果的效率,数组的顺序访问也优于树的遍历。树有中间节点的时间消耗,且数组能比较好得被Cache到。
再者,即使 $ N = 1G = 2^{30} $ , $ logN = 30 $ 而已, $ O(logN) $ 数量级和$O(1)$相比其实不算多坏。
使用数组的方案在实际情况下,往往表现优于Trie,而且程序编写难度低,调试方面也相对轻松。
最最关键的是,Trie在工程上应用面很窄,根本不像其在理论上来的那样强大。
==朴素的Trie一般应用在英文场景,数据集庞大且重复率很高的情况下比较适用。==
原因就是 ==Trie太费内存,不能应用于中文。== 基本上可以说,不改造不优化,Trie就是废材。
但Trie多路查找的思想确实很重要,很多变种能得到很好的时空效率。
有些程序员会迷恋甚至迷信各种数据结构在理论上带来的结果,其实我们更应该看清本质,这也是我想写有深度的分析稿子的原因。
关于Trie的优化和改造相关内容,我会再整理一份稿子奉上的,这里先作为一个案例引用。
3.2 改造方案
现在的问题是,在线处理我们需要像Trie这样的多路查找树特性,而且要能支持中文。
这里我们可以转换下思路,可以把中文转换成拼音,这样又可以直接套用Trie,只不过多了中文转拼音一个步骤。
转拼音其实不难,就是做个表进行映射下就好了,GBK2.0标准中也就27000+个汉字,处理详细方法在这不累述,请自行google。
如上图,朴素的Trie是按英文字母做边的,而拼音是声母和韵母作为单元。
比如“好”hao,“双”shuang, ==Tire的做法会使树中间节点冗余,影响查找效率,最重要的是导致内存浪费。==
优化方法是将Trie对英文字母的映射改成声母和韵母的映射。
哈,这个说起来简单,实现起来还是有要注意的地方。
Trie对字母的映射,可以简单得开个数组,类似ptr[26],然后映射就很简单,比如ptr[ch-‘a’]。
而声母和韵母的映射没这么简单,一般方法就是枚举、二分查找、map、hash,虽然集合不大,但或多或少都需要耗费些时间。
但这个是为减少空间浪费做的一点点时间牺牲,在工程实践上是完全值得的。
有童鞋会说,既然声母和韵母还是要映射,为什么不直接映射中文?
==其实不映射中文的原因,在于中文处理本身有难度,字符集大,词组间相同前缀较短,容易给树结构的内存问题雪上加霜。==
用拼音的方法,容易合并相关前缀,比如同音不同字的情况。
当然这些空间优势也需要付出一定的时间花费,就是在节点上保存相关词组。
比如图例中的shuang,它可能是“双”,也可能是“爽”。这在查询前缀较短的情况下,词组候选集过大,导致额外的性能瓶颈。
说到这里的时候,大家可能有点迷糊了,既然中文的查找树太费内存不可用,而拼音的查找树又会退化,那怎么解决才好?
在这,我想表明我自己的一个观点,就是特定的复杂的应用应该有量身定做的算法和数据结构,教科书上不可能有现成的方案。所以一个优秀程序员的必经之路,必须要能融会贯通,然后构建出自己的解决方案。
概括下我的思路。对于有更新的在线处理,我们如果采用多路查找树的思想(我这不提Trie了,因为Trie已经被改造的面目全非),可以既照顾到数据集的更新也能兼顾查询效率,两者的时间复杂度都和操作的字符串长度有关,这已是极小的时间花费。
从汉字转为拼音,虽然无法直接映射汉字,导致同音词查询新子问题的出现,但换来了空间可用性。
因而打开了一种新的思路,在这里 ==拼音做了类似一级索引的工作,同音字的筛选就能在小数据集中操作。==
上图中,红色表示一级索引,绿色表示二级索引,蓝色表示数据集(蓝色是冗余数据优化),不同的图形表示不同的数据结构。这样在工程上的好处是可以结合多个不同数据结构各自的优点。
一级索引查找方式类似Trie,二级索引可以使用set、map、hash等关联结构,数据集可以使用list、vector等顺序结构。
使用STL的童鞋可以在(资料)3中查询各种结构的用法。
3.3改造方案优化
我们来分析下复杂度,首先分析查询时间复杂度(不算蓝色优化部分)。
一级索引查找时间跟前缀拼音长度有关$T(Len(P))$。子树遍历跟其大小有关,最坏能到达$O(N)$。
==遍历子树是多路查找树的通病,因为它的中间节点不保存子节点信息,当然你可以选择冗余保存(就是蓝色的功能)。==
离线处理时我们说过,实践中结果集R会是一个常数值,所以别担心$O(N)$,这里我们换成$T(R)$来计算。
当一级索引节点有匹配时,进入二级索引,这里我们使用STL的set结构来分析。
set使用iterator遍历时,它是字典序的,所以使用lower_bound + iterator就能搞定,时间复杂度是$O(logN) + T(R)$。
最坏情况下,每个有效节点(除去不完整的拼音节点)只有一个词,这样需要遍历R个有效节点。
时间复杂度为$Len(P) + R*(O(logN) + R) = Len(P) + RO(logN) + RR$, 因为$Len(P)$和$R$都是常数值,所以最后查询的时间复杂度为$O(logN)$。
插入操作的流程跟查询类似,时间复杂度也相同,在这就略过了。
从这个角度讲,大家 ==不要太过于迷信大O分析,这只是很粗略的上界,它保证时间效率上的可用性,不代表它的实际运行效率。==
所以,见到$O(logN)$跑的比$O(N^2)$都慢的程序也是很正常的,很多细节的优化,往往都是根据相关数据和特点在大O系数和常数间挣扎。
3.4 自平衡树
估计很多童鞋看上字典树的处理方案已经很头大了,有没有又方便又快捷的方案?
当然有,离线处理我们提到过自平衡树,如std::set
, std::map
。
在线处理中就很好的用到了它的插入特性,时间复杂度为$O(logN)$。
然后依然使用lower_bound + iterator方法查询。
这样它的插入和查询也都是$O(logN)$,那上面的方案跟平衡树方案效率是等同的?
此时,我希望大家能从字典树的复杂度分析过程中找到些灵感,这里我不详述红黑树理论,可参见资料。